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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公主和安康公主见了来人,忙参拜道:“儿臣参见父皇!”
来的正是太宗,方才太宗听了马宣良的回禀,知道杜睿并没有拒婚的意思,一桩心事也就放下了,正想着去寻安康公主,却听宫人说,安康公主去了延福宫。
安康公主与汝南公主交好,太宗自然知晓,对那个自幼便体弱多病的次女,太宗的心中也多了几分怜爱,此前也想过将汝南公主指婚给杜睿,但是一来汝南公主相较杜睿还年长一岁,二来汝南公主体弱多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一来杜睿脱不了干系,自己也不好回护,二来也对不起为大唐的江山社稷呕心沥血的杜如晦。
杜如晦所生三子,嫡长子杜构才智平庸,最多也就能为一州之长,担不起扶保江山社稷的重任,次子杜荷更是纨绔之名,传遍京城,太宗也时常听人说起杜荷的荒唐事,要不是碍着杜如晦的面子,不想对不住已逝的挚友,早就断了城阳公主的婚事。
唯有庶子杜睿成器,硬生生的将杜如晦的才气占了九成九,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想着太宗便也到了延福宫,想要顺便去看看汝南公主。前些日子,汝南公主又发了一次病,宫中的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几服药下去,虽然暂缓了病情,却也未能尽除,为此,太宗还发了老大的脾气,要不是长孙皇后求情的话,太宗差点将几个太医一同砍了脑袋。
刚到宫门前,太宗便听到了安康公主那番娥皇女英之言,顿时也是哭笑不得,故意板起了一张脸,迈步走了进去,大声道:“你这丫头,倒是会想!”
安康公主见太宗唬着一张脸,也不害怕,笑嘻嘻的走过去,拉着太宗的衣袖道:“父皇是说女儿想的不对!”
看着安康公主天真烂漫的一张脸,太宗便是真的有气也发布出来,伸手捏了把安康娇嫩嫩的小脸蛋,道:“那杜承明何德何能,朕将你这个心头肉许了他,便是他天大的造化了,如何还能将两位公主都许配给他,你倒也不怕折了他的寿数!”
一旁的汝南公主道:“父皇休要听安康妹妹乱说,她年纪还小,不过是一时戏言罢了!”
太宗放了安康公主,快步走到了汝南公主的身旁,俯身将她抱起,疼惜道:“汝南!你身子弱,要躲在榻上休息,这里的奴才也不晓事,也不怕你累着!”
汝南公主听着太宗关怀的话,心里也是阵阵温暖,道:“不干他们的事,是女儿觉得这两天身子松快多了,便想着下床来走走,总在榻上躺着,人都乏了。”
太宗见汝南公主这两天果然气色好了不少,也是高兴不已,虽然对于每个儿女的亲厚不同,但是太宗对膝下的这些儿女,都是一般的爱,当初金山公主,和还没有赐予封号的皇十八女早夭的时候,他便心疼的死去活来,生怕这个次女再有什么不测,太宗可不想再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惨事。这些年来,便时常的延请名医为汝南公主诊治,却总不见好。
“便是好了,也应当注意休息,你自小的身子弱,当尽心调养,不要让父皇,和你母后担忧!”
汝南公主乖巧的点点头,道:“父皇和母后都放宽心,女儿记下了!”
太宗将汝南公主抱着安置在了榻上,替她盖好了被子,就在一旁坐下,此时的太宗哪里还像是一个君王,分明就是一个疼惜女儿的慈父。
回头看着安康道:“你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整日里就知道四处乱跑,如今许了婚,以后当多多和你汝南姐姐学,小心将来过了门,被人嫌弃!”
安康公主不服道:“他敢!杜睿要是待女儿不好,女儿就来父皇面前告状,父皇要是不管,女儿便去找母后做主就是了!”
听着安康公主孩子气的话,太宗也是忍不住一阵笑,那么多儿子,除了仁厚孝顺的李承乾之外,没一个让他省心的,虽然说众多皇子,随便哪一个都看成人中龙凤,但是偏偏心思多了,管束不了,倒是这些女儿能让太宗时常的开怀一笑。
“你今日这般说,等到他日真的嫁了过去,恐怕就和杜睿那小子一条心,一起算计你父皇了!”
安康公主闻言,忙跑了过去,依偎在了太宗的怀里,道:“女儿便是嫁了过去,也还是和父皇一条心,父女连心,父女连心,岂是那么容易就能隔断的!”
太宗揉着安康公主的小脑袋,享受着女儿带给自己的欢乐,父女三人聊了一阵,太宗突然道:“安康!近日薛延陀部首领夷男来朝,朕要在太极殿摆宴招待他,满朝文武,长安城中的宗师,勋贵,皇亲都要来,你也告诉杜睿,让他也来参加!”
安康公主知道,太宗让她去通知杜睿,是给她一个名正言顺去见杜睿的机会,此时她既然已经被许了婚,今后自然也不能再肆无忌惮的去杜睿府上了。
“儿臣领旨!父皇!让杜睿来,是不是那个什么薛延陀也会像此前的倭人一样,在宴席上出题来考校我大唐的学问啊!”
太宗笑道:“该是不会,那夷男对朕倒也十分恭顺,不过他此次来却是另有目的,前次他背反颉利,杀了颉利的侄女,他的后敦,此次来朝,恐怕也想着向朕求亲呢!这几日朕也在为此烦闷,不知该如何应对!”
安康闻言一惊,道:“求亲!那夷男可是要娶个公主回去!”
安康公主这么一说,汝南公主的脸色都白了,如今太宗的众多公主当中,除了几个还年纪幼小,尚在襁褓之中的,便是她还没有许婚,难道自己便是那个要嫁到薛延陀的公主。
安康公主见汝南公主的脸色都白了,忙道:“父皇!女儿便是死也不要让汝南姐姐嫁到什么薛延陀去!父皇如果一定要嫁的话,女儿便去回了杜睿的亲事,嫁去好了!”
太宗闻言,也知道两个女儿都想多了,忙道:“没有的事,朕如何舍得把你们两个嫁去薛延陀,此事还尚未有定论,便是当真要许婚,也不会是你们两个,朕这般说,你们可放心了!?”
听太宗这般说,安康公主总算是放心了,笑道:“女儿便知道父皇舍不得女儿和汝南姐姐!方才都是女儿错怪了父皇,还请父皇恕罪!”
看着安康公主一本正经的模样,熟知她性情的太宗也是忍俊不禁,哪里还舍得责怪。
大唐贞观五年二月十五这一天,长安城外,以河间郡王李孝恭为首的一些文武一大早便奉旨出来迎接薛延陀部来朝的真珠毗伽可汗。
当初倭国遣使臣来朝,可没有享受到这样的礼遇,关键便是这夷男在大唐北伐期间,率部响应,为大唐剿灭颉利,立下了大功,所以被太宗封为了漠北诸部的首领。
官道上,夷男一行人已经看到了长安城的城门,夷男也是个有着雄才大略的人,当年颉利攻击他的部族,他的父亲被颉利亲手斩杀,他却不顾兄弟,部将的反对投靠了颉利,这么多年卧薪尝胆,总算是在大唐北伐之时,在颉利的身后捅了一刀子,如今虽然归附了大唐,却也称得上是功成名就了。
“可汗!前面大唐皇帝派人来迎接可汗了!”一个探路的骑兵回禀道。
夷男闻言,道:“可知派来的是谁?”
骑兵道:“是李唐的宗室,河间郡王李孝恭!”
夷男听了,面色有些不愉,对身旁的属下道:“看起来李世民并未将我薛延陀部放在眼里,居然只派了一个宗室前来迎接,当真可恨!”
身旁一人道:“可汗不必如此,臣听说那李孝恭在李唐宗室之中也甚有名望,当年李唐的太上皇奇兵之时,便甚为倚重,后来更是西取巴蜀,攻占三十余州,俘获朱粲;南征萧梁,得李靖之助,灭了萧铣;又招抚岭南诸州,擒辅公祐于武康。江南平定后,拜扬州大都督。其后长江以南均受其统领,因军权过重受到猜忌,才被召还的。”
夷男闻言,道:“如此说来,也算是英雄了!倒也不算慢待,走吧!一起去会会这位河间郡王,毕佳罗!你来说说看,本可汗此次来朝,大唐皇帝会把哪位公主许配给本可汗!”
方才说话的那人便是毕佳罗,是夷男的心腹之人,闻言道:“臣听说大唐皇帝的众多公主,大多都许配了人家,唯独汝南公主和安康公主尚没有许婚,不过那汝南公主自幼便体弱多病,倒是那安康公主,虽然年纪尚幼,但却长得如同草原上的鲜花一般,是大唐皇帝的掌上明珠,恐怕不会轻易嫁到外邦的!”
夷男道:“娶回个病秧子作甚,要娶就娶他们皇帝的掌上明珠!当初要不是我们薛延陀相助,李唐如何能轻易的灭了颉利,大唐皇帝要是不肯的话,本可汗便也学着颉利带兵来他长安城下,逼他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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